冷酸宁智取王世昌

心中无男人 拔剑自然神 起手第一式 先砍心上人

【长津湖|我团联动】诉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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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团孟 平河从戎 偏兄弟情

团长强行吐便当 团长名字来源于原作者设想

烦啦第一视角看七连和死啦


                                                      


        “烦啦,你冲上去了,你找到了希望。我又跑了,我没有希望……烦啦,我好想他们……我总是做错,我不想再错了。”


        我听见面前的阿译这么说。


        我似乎是大喊了一声想阻止他,但是没什么意义——随着一声枪响,阿译就软踏踏的倒下去了,软的像路边的牛粪。我瘫坐在那,脑子里嗡嗡响,那子弹似乎也打在了我的头上。我不记得我当时脑子里想了什么,也可能什么都没想。只记得桌子上的留声机还咿咿呀呀的唱着歌,就是那首阿译唱完连鬼子都受不了的歌。我一直欣赏不来这首歌,哪怕是现在的原唱我也欣赏不来,但我那时真的很想回到那个什么都没有的树堡;或者回到禅达,回到迷龙那个家,再听一次阿译唱这首永远唱不好的歌。


        回不去了。


        几天后的什么组织生活会我是打心眼儿里的排斥,倒不是说我对这边红脑壳有什么意见——比起虞师这边已经算是天堂了。就是单纯的不想再回忆一遍南天门,再回忆遍祭旗坡,再回忆一遍那撮在禅达的炮灰。人都是奇怪的,我想让所有人知道他们,但是又不想讲出来。死啦死啦说得对,我就应该当一个坐在弄堂里怨天尤人的坏瘸子,抱着留不住的往事一个人悲叹。


        我最后还是讲出来了。不情不愿的、磨磨蹭蹭的、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讲出来了。难为了这边的指导员梅生,我把故事讲得这么烂他都能有耐心的给我顺下去。他是个蛮好的人,有亲切的口音和亲切的卫生习惯,会让我想到阿译。尽管我评价阿译不会用“蛮好的人”来评价,但梅生确实是一个蛮好的人。


        在后来的很多天,战事不是十分吃紧,基本都是在行军和操练中度过。我不再按死啦死啦说的,像他一样疯疯癫癫的让死人活在我身上,或许是我终于彻底接受了他们已经死了这件事。我又活回了自己的样子,但又和谁都保持了一个不远不近的友善距离。所以在不算吃紧的战事里,我也会无聊的观察这群人。


        若说梅生是个很好的人,那么新连长伍千里就是个很有意思的人。他无比悲 伤的送走了自己的老连长哥哥伍百里,却又十分良好的接受了杀死伍百里的罪魁祸首——机枪手平河。他甚至帮着我一起给阿译立了块墓碑,条件有限,是像兽医一样的木头碑,我知道阿译不会计较这个。我很佩服他的大度——至少我现在没办法去原谅虞啸卿。而在战场上伍千里就像只兔子,能敏捷的感受到每一处威胁,同时又能尽可能的照顾到连里每一个。他常说一句话,“不抛弃,不放弃”,我刚开始对此有些嗤之以鼻,但或许是听多了,于是我也开始想:不抛弃,不放弃。


        余从戎也是一个有趣的人,也许是身上的某种气质,也许是同样的四川口音,他总能让我想到张立宪,不过他比张立宪幸运,他没失去过自己的信念。余从戎永远像个移动的火药库,身上叮叮当当的挂满各种能爆破的东西。我从前总说“谁冲第一个谁壮士,谁冲第二个谁烈士”,但这个火力排排长永远冲在最前面,我不爱说敬佩,可我真的有点敬佩他。若说伍千里最像兔子,那余从戎就像只猴子,上蹿下跳的永远那么有活力,于是又突然想到我曾经说张立宪是只四川猴子,这两个人果然还是有些相像。


        至于平河,可能因为他是阿译的兵中唯一一个主动留在七连的,我总是会忍不住的多观察他一会儿。他很特别,他有一层自己给自己树立起来的墙,我想可能是出于内疚或是别的什么。在生活里,他很少主动与人交往,到也没表现得少言寡语,冷面示人。相反,他总是在角落里擦枪,别人叫他他就露出一个憨憨的笑容。每次看见这种笑,我都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他在打仗时的表现和风格,又和这种笑容极其不同,总给我一种他想不如死去最好死去的感觉。死啦死啦是对的,“没有人该为了牺牲而牺牲”。我看的出来,但我对此无能为力。他心里的墙很厚,我并不是个合适的劝说人选,我只是个观察者。


        后来我发现倒也有些例外,比如余从戎。平河对他甚至说的上是任劳任怨。倒也不是说余从戎压迫他什么,但他总乐意帮余从戎干点什么,比如给余从戎做复杂的手榴弹携具。大约自来熟是这些四川佬的天性,余从戎热情的像个太阳,于是平河同他交往的时候,也能流露出一点真心开心的笑容。不得不说,我会有点替他高兴的。


        这种和前半辈子相比安逸太多的日子没过上很久,上面电台就传来了些消息,大多数是坏消息——地下党被俘虏虐待、杀害革命干部和翻身农民、前线部队伤亡增加之类的事;偶尔也会有些好消息:比如新收编的独立团会赶来支援我们作战。七连在孟良崮战役和淮海战役中说得上伤亡惨重,虽然我源于曾经的经历不爱做什么手足同胞相残的事情,大部分时间都派上的是劝降的用场,但这并不能真正阻止那些惨烈的战争,所以对我们来说有援助终究是好事。


        说起来,独立团是个比较特殊的编制。一般而言,一个团的编制应该是1500人,但是独立团比较特殊。它大部分是由抗战那会儿打游击的地下党、百姓、投诚的土匪之类的构成,从一两百人到一两千人的团都有;武器、弹药、粮食基本上都是自给自足不靠上面下发。另外,独立团直接听命师部或者军部,倒是有点类似我们炮灰团。


        听梅生说,赶来支援的独立团就是个游击队收编的团,人不算多但是火力挺强,前些日子作战电台让炸了,只能先派通讯员往我们这赶传消息,大部队会之后到达,他们团长叫百里渡。


        百里渡


        我寻思,真是个怪名字,听着像什么不正经的书里头里哪家修仙的公子哥,同时和四五个女人谈情说爱那种。


        也没怎么多想,他是叫百里渡还是千里渡万里渡都和我没什么关系,仗得照打,日子也得照过。


        照过吗?


        我曾经在小书虫来祭旗一番壮志豪言时警告死啦死啦“近朱者嗯”,当时我还不敢在青天白日的地界儿上把赤说的太明白,没想到几年后这句话对我竟是一语成谶。舍生取义这种事我从小在话本子就不爱看,迷龙说得对,我这小损人从来不当排头兵,更别说什么去舍生取义。也许真是近朱者嗯,也或许是这地方真的又给了我什么或许不该有的希望,总之我干了件自己都吃惊的事儿


        ——平河为了掩护伍千里和余从戎他们没在该撤退的时候撤退,而我替平河挡了一枪。


        这真不是件复杂事儿,两句话就能说完。


        “没有人该为了牺牲而牺牲”,我曾经是这样对自己重复的,也是这样心里暗自评价平河的。可是他没这样做了,我也没这样做了。我在一瞬间突然理解了了平河为什么希望去死不如去死,尽管我们缘由不同,但我还是在那时补了两枪后扑了上去——我的枪法大约算可以,击毙对面两个机枪手,猛扑在平河身上——因为我是真的很想他们。


        后来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时间对我而言没有概念,我只是混混沌沌的想,这结局也不错,好像比迷龙他们强点。


        分不清过了多久,好像有人在喊。我的视线不甚清晰,这种濒死的感觉我之前体验过一次,但上次是看到了好多人,都在叫我过去。而这次只看到一个人——死啦死啦,正睁大眼睛看着我。我心想行吧,死之前再见见你也挺不错的,说好的同命,小太爷这次就算践行诺言了。我下意识想拉住他,但是手抬不起来,我骂了句什么,随后便彻底没有了意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听见有声音,好几个人围着我说话,但也听不清说什么,我猜大概是迷龙和阿译问我怎么也下来了。我懒得管,意识仍然混混沌沌的。大概又过了段不短的时间,耳边的声音早就没有了,我意识开始恢复。于是闭着眼睛感受了一下:身下是床,鼻子里能闻见淡淡的药味,我心想,我还活着。说不上是庆幸多一点还是失望多一点,于是我只是安安静静躺着,接受我还活着这一事实。


        最后还是我的鼻子出卖了我。


        天地良心,真不是我馋嘴,只是我不知道已经昏迷多久了,饿的要命,而现在居然有个没良心的玩意儿坐在我面前吃东西,闻起来挺香。


        我带着愤怒睁开了眼,但又在下一秒开始疑惑,因为我看见死啦死啦正端着一碗羊奶泡干粮小口抿着吃。


        死啦死啦还是那个猥琐的样子,让人看了就有万丈怒火从胆边生起,但此时我很怀念他这个样子,又想到:果然我还是死了——或者至少是在做梦。


        但是事情开始朝我无法理解的样子发展了:梅生一撩帘子进来,后面还跟牛腾云。前者正在和死啦死啦说话,而后者走到床边,看见醒来的我,露着出大白牙冲我笑。于是我更确定了我一定是在做梦。


        我有点呆愣着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梅生还没注意到我,正背对着我和死啦死啦说话:“百里团长,刚才我们接收到上面新命令了,五连正往这边赶路,咱们和五连汇合之后再出发,不南下了,北上支援。”


        ?

        ??

        什么乱七八糟百里团长?


        我没反应过来,想着真是个奇怪的梦,正打算挣扎着起来,身上一阵剧痛突然提醒我——这不是梦。


        我愣了一下,没管身后叫我伤没好别瞎走的牛腾云,一瘸一拐的走到梅生和死啦死啦中间,见鬼一样的瞪着死啦死啦。


        死啦死啦嬉皮笑脸看着我没说话。


        我感觉到很愤怒,因为我突然意识到我这是被他骗了,还骗了好几年,这个狗日的根本没死。于是我恶向心头起怒从胆边生,抬手朝着他脸挥拳。


        痛,是真的痛,我是说我自己。肋下的伤口随着我粗鲁的动作开始发起抗议。拳没挥在他脸上,却让我没什么好受。看见他活着我该高兴的,但我还是气的说不出话来,我不愿承认这是因为他没有告知过我——不管他搞了什么小动作活下来——我仿佛遭到了背叛,一千多天的悲伤与思念此时都成了笑话。就像一个寡居多年贫困如洗的妇人看见自己的去世多年的丈夫带着万贯家产回来,这个比喻不太恰当,可我还是愤怒,于是我一言不发的想瞪死他。


        他终于发话:“烦啦,看见我就这么激动?”


        “您......”,我想说些什么阴损的话,但是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我有太多的话想问,但是也没问出口,生生卡了个您字没再继续。


         梅生瞧着气氛不对忙打圆场:“烦啦,刚才听百里团长说你们之前认识,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你先别激动...”


          “呦,我可不认识什么百里团长,倒是认识个长的和他差不多的,不过人家姓孟,叫孟大孙,那是我们家侄子。”我不是针对梅生,只是当时我实在是给不出来死啦死啦句好话。


         梅生还想说点什么,被突然掀起门帘出现的伍千里使了个眼色叫走了,牛腾云担心的看了看我,最后也跟着梅生走了,屋子里又只剩我们两个。


        “几年没见,您又改姓百里啦,您是就着蟑螂的身体转生了还是孙悟空大闹地府把您生死簿给掀了,怎么小太爷这辈子就摆脱不了您了呢。”我恼怒,我惊喜,我依然没个好话。


        死啦死啦有点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他不好意思的表情引起我一阵恶寒,他道:“龙文章死啦,假的死啦,真的也死啦。那是个好家伙,我得把名字还给他。烦啦,百里渡是我的真名,真的,没骗你。”


        “......”我心想您骗我的事还少吗,但看见他的眼睛我又说不出口,只好转移话题:“我饿了。”


        死啦死啦赶紧把刚才自己喝的那碗羊奶泡干粮递给我,我斜楞眼睛看了他一眼:“感情这是碗病号饭啊。”


         死啦死啦啧了一声:“刚这不是给你尝尝温度嘛,给给给小气。”


        羊奶的味道我十分怀念,干的噎死人的干粮用羊奶一泡也发出香香的味道,这是只有重伤患才能享受的待遇,我心情好了不少,死啦死啦也没说话,看着我慢慢的吃了小半碗下去。


        期间平河看我醒了来看我,带着满脸的悲伤和愧疚。我有点担心平河的情况,心里也感觉对不住他。这纯属是我自找的,与他没关系,却要他背负上十成的内疚。不过他身后跟着余从戎,看起来已经开导过他,我勉强放心下来。


        “平河,我真的没啥事儿,你别自责。”我安慰道,居然有一天我也会安慰别人。


        “就是,他没事,他就是自己找死,我都看见了”,死啦死啦在一旁帮腔,我没理他,继续和平河说:“平河,你要真的觉得不好意思,你就好好活,我想七连的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他们也不愿意你牺牲掉这条命来换他们的。”我丝毫没觉得这句话从我口中说出来有什么不对,于是下一秒我就让噎的哑口无言。


         “你还不是一样”,平河身后的余从戎如此说道。“烦啦好好休息吧,平河被连长罚写检讨了,反正你们两下次都别这样了。”


        平河和余从戎走了,屋子里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静默,气氛有些尴尬,终于是死啦死啦先开了口,我很庆幸他没问为什么要这样干这类的屁话,只是说道:“烦啦,以后我们好好活吧。”


我突然有点想哭,咽了咽情绪道:

“好。”







                                                彩蛋


        五连来的速度不算慢,于是我们没几天就集结在了一起开始北上。


        死啦死啦扯着嗓子大喊:“孟瘸子,三米之内”。


         我没搭理他,翻了个白眼,于是他又在那喊:“三米之内,赶紧来我一巴掌能扇着的地方。”


         阴阳怪气是一种天赋,尤其对我来说,于是我轻车熟路的又开始阴阳怪气起来:“我说您甭鬼叫了成不成,小太爷可是正经第九集团军80师240团3营七连5班班长,又不是您传令官,凭什么跟您三米之内啊。”


         “凭我是你原团长。”


         “小太爷可不认识什么百里团长,姆们原团长叫孟大孙。”


         死啦死啦听见这话脸上还是笑眯眯的手上倒是气的想揍我,叫我一个闪身躲过去。


         “说吧,小太爷今儿心情好好心给您当回传令官,传什么。”


        死啦死啦抬起腿踢我一脚:“烦啦,认真的,咱们这个仗是真的快打完啦,你打完准备去哪?”


         我想了想,认真道:“禅达”。


         他似乎有点不可思议,挑了挑眉:“禅达?”


         “对,就禅达。”随后我决定坦诚一点,于是发出邀请:“和我一起回禅达吧”。


        死啦死啦很轻松的笑了笑:


         “行呗。”

                                               


①: 团长名字百里渡来自兰晓龙的设想,他在采访里说原想着团长原名百里渡,但是觉得像修仙男主的名字,就没正式用,我感觉挺有意思,就用这个文里了。

②: 国民党内战事情的罪行和独立团的相关内容均来自百度,可能不准确,欢迎捉虫!(给假死之后的团长想过好多身份:放羊的、招魂的、游击队的,最后决定,果然还是带兵打仗吧——虽然我总觉得团长已经累了不知道想不想打仗,然后就看到了独立团的概念,感觉还挺适合团长的。)

③: 这篇第一人称总觉得写的很怪,写孟烦了的心理活动有一种写吴邪的感觉,而死啦死啦又疯狂带入袁朗,真是要命了。写完才发现人物观察那里忘写雷公了,改天补吧(´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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